【政德文化】武则天谈做官

 编者按：依托我市丰富而又独特的历史文化资源，深耕于经史子集，涵泳于古事今闻，举凡文献典籍、古迹遗存、官箴铭言、方志笔记、诗词楹联、俚词俗语所体现之政德人物、政德故事、政德智慧，必悉加详审，或阐发哲思，或著为小文，或抒发感悟。特开设“政德文化”专栏，推出系列文章，力求雅俗共赏，从不同视角阐述政德文化，探索理论建设，展现政德风采，为推动干部政德教育发展贡献智慧。

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，在位15年，采取了一些进步性的措施，对当时社会的发展具有积极地推动作用。作为皇帝，却去谈如何做官，说明武则天对君、民之间的官这一群体的重视。《臣轨》一书集中体现了武则天关于如何做官的思想，对加强干部政德建设具有一定的启示价值。

公元675年，武则天召集文学之士撰写了《臣轨》。该书分为两卷10章以及序跋两篇，正文为同体、至忠、守道、公正、匡谏、诚信、慎密、廉洁、良将、利人等10章。《臣轨》之“轨”，意味着为臣要遵循一定的准则，书中从道、德、术三个层面详细阐述了为官应具备的德行规范。

为官首先要有“君臣同体”的观念。在武则天看来，“臣以君为心，君以臣为体”，君臣之间如同一体，“上下协心，以理国事”，国家需要君臣共同努力建设，譬如“欲构大厦者，必藉众材”，若“非群臣同体，则不能兴其业。”武则天提出“君臣同体”，是认识到君主的能力是有限的，必须充分发挥大臣官员的才智。文中通过以身体比喻君臣，论证了为君之道、为臣之道，从道的层面指出做官必须上下一心，保证权力的集中统一和政令畅通。

为官要具备政德。武则天认为，做官要具备忠诚、公正、诚信、廉洁的基本道德。在武则天眼中，忠诚是无比重要的。她认为大臣做到忠君则“上足以尊主安国，下足以丰财阜人”，能够“有益于国”“有济于人”。在古代社会，君主往往把忠诚视为单方面的忠君，而武则天则给忠诚赋予了新的内涵，她说：“为臣不能慈惠于百姓而曰忠正于其君者，斯非至忠也。”不能给百姓带来实惠却说自己忠于君，这并不是真正的忠。武则天设定一个前提条件，那就是官员必须慈惠百姓，然后才能算是忠君。所以她要求官员“必怀养人之德，而有恤下之心”。

做官的基本准则是“公正”。武则天认为“理人之道万端，所以行之者在一”，这个“一”就是“公正”，因为“唯公心可以奉国，唯公心可以理家”。武则天指出了做官公正的具体要求：“理官事则不营私家，在公门则不营货利，当公法则不阿亲戚，奉公举贤则不避仇雠”。也就是要求官员公私分开，做官就不要想发财，处理公事要不徇私情，处事公正。同时武则天也指出，官员应当吸取孔子关于“正己”“正身”然后“正人”的思想，以《说苑》中的“六正六邪”为殷鉴，要做古代的伊尹、吕望（姜子牙）那样的大臣，流芳百世。

诚信是官员人格修养的重要内容。武则天认为，“凡人之情，莫不爱于诚信”，没有人不喜欢诚信。“非诚信无以取爱于其君，非诚信无以取亲于百姓”。武则天将诚信置于官员道德的重要地位，诚信是获得君主认可和百姓亲近的重要条件。同时，武则天还指出不诚信的后果：“君臣不信，则国正不安；父子不信，则家道不睦；兄弟不信，则其情不亲；朋友不信，则其交易绝。”所以，对官员来说，修身“莫善于诚信”，如果一个人没有诚信而做官这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，“若士不悫信而有智能，譬之豺狼不可近也。”一个人如果有能力却不讲诚信，就跟豺狼一样，这样的人做官，对老百姓带来的破坏可想而知。

廉洁是做官的本分。武则天认为：“理官莫如平，临财莫如廉。廉平之德，吏之宝也。”廉洁是做官最宝贵的德性。孔子早就说过：“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，不以其道得之，不处也。”武则天也不否定人们追求富贵，但明确地指出：“君子虽富贵，不以养伤身；虽贫贱，不以利毁廉。”做官不能被富贵蒙蔽双眼，无论是身处何种境遇，都不能因金钱而毁掉廉洁的德性。

在做官的责任方面，武则天提出官员要做到匡谏、慎密、利人。所谓匡谏，要求官员对君主不适当的言行进行谏诤，如此才能“匡君于正”。慎密是修身正行的必由之途，“忧患生于所忽，祸害行于细微”，做官不知慎密，必有“终身之悔”。利人其实就是“利民”，武则天认识到：“黔首苍生，天之所甚爱也”“人者，国之本也”，官员要“安而利之”“养而济之”。民众才是国家的根基，做官要认识到这一点，才能摆正位置，知道尽职尽责的目标和方向在哪里。书中还引用《管子》的话曰：“佐国之道，必先富人”，要让老百姓生活富足，这样才有利于国家治理。充分说明武则天对百姓的重视。

《臣轨》一书体现了武则天对君臣之间关系、为官之德、为政之责的认识，虽然通篇在讲臣子应该如何做官，但也体现了武则天对民心民力的重视。从历史记载看，武则天在位期间，能够做到轻徭薄赋、爱惜民力，老百姓生活也相对安定。

《臣轨》一书中的思想带有典型的专制主义伦理特点，但对今天的党员干部政德建设依然具有启示意义。一是要有同心同德干事业的责任意识，勇于纠错，敢于担当；二是要将忠于国家和忠于人民融合于工作之中，要认识到各级干部是推动国家大政方针落实的关键群体，要不断修身立德、爱民惠民；三是要认识到人民的重要性，站稳人民立场，认识到人民才是国家的根基，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人民生活更加美好。